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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少带验案一则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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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 虎
汪某，女，38岁。1996-02-14初诊。自述1 a来白带量逐渐减少，外阴及阴道干涩不舒，羞于启齿，而一直延搁未诊。近来白带少尤甚，十分苦闷，故而前来就诊。患者除白带少外，月经量也较前减少，且性欲减退，精神不振，腰脊酸痛、头晕耳鸣、四肢不温、纳谷不香，时有口干，心情烦躁、舌淡红苔白，脉沉细。妇科检查：子宫、附件无器质性病变。化验血尿常规均正常。笔者见其月经白带均减少，且有口干、心烦诸症，辨证为阴虚精亏，投以“左归丸”加减：熟地30 g，山药20 g，枸杞子、山茱萸、菟丝子各15 g，鹿角胶、龟版胶各12 g，女贞子、旱莲草各10 g。连服5剂，白带量未见增加，反增腹胀便溏，消化不良等症，故而2次来诊。笔者初茫然无措，后静心思忖：患者白带、月经量少，似应是阴虚证候，但其又有面色不华、四肢不温、食纳欠佳、腹胀便溏，苔白，脉沉细等阳虚之证，遂豁然悟其为脾肾阳虚而致运化津液无力，津液不润于下所致。遂改弦易辙，投以“右归丸”合“理中汤”加减：当归15 g，山药30 g，山茱萸12 g，肉桂20 g，杜仲10 g(炒)，枸杞子10 g，制附子15 g(先煎)，人参9 g，白术15 g(炒)，干姜12 g，甘草10 g，炒莱菔子12 g。恐上方辛燥又加知母9 g，为疏理其情绪郁闷加玫瑰花20 g。患者连用5剂，自觉下部稍润，而其腹胀便溏纳差症状大为好转，遂将附子减为6 g，肉桂减为10 g，加鸡内金12 g，又服5剂，患者带下较前更为增加，下部枯涩不适之感渐消，月经量也较前增加，精神压力消失，情绪稳定。又嘱其连服金匮肾气丸3周。月后来诊，自述白带量恢复，阴道湿润如常，夫妻生活无碍。随访至今未发。
按：正常女子阴道内常有少量白色、透明、无臭、无味的液体以润泽阴户，此即所谓生理性带下。正如《女科经纶》所述，“带下乃女子生而即有，津津常润，本非病也”。而历代医家对带下过多及色泽的变化论述较多，对带下过少尚未见记载，故而笔者初诊此病时自觉无法可依，无章可循，见其经带量均减少，便未仔细推敲其他兼证，便想当然地度其为阴虚精亏，投以熟地、龟版胶、鹿角胶等阴柔滋补之品。而带下是人体阴津的一部分，由津液所化生，其生成与输布与脾脏的运化及肾脏的温煦有密切关系，因患者本证为脾肾阳虚，今又服阴柔滋腻之品，又加重了脾胃的负担，使其运化功能更差，故其主症未轻而又见腹胀便溏。初治告负，方悟到此证本为脾肾阳虚，津液无源化生，遂投以温肾补脾之品，此病才霍然而愈。正如张介宾《景岳全书、新方八阵、新方八略》所述：“……精因气而虚者，自当补气以生精……水因火而败者，不补火何以苏垂寂之阴，此又阴阳相济之妙用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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